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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皮盒的震动停止了，盒面压痕的光芒转为柔和，像一颗安睡的心跳。
黑袍人后退半步。
他看着林小满，又看向空中尚未消散的星光，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你以为你救了他们？你只是延缓了终结。”
林小满没回应。
她扶着墙站起，指尖触到铁皮盒边缘。
盒盖微开，她将燃烧殆尽的纸鹤灰烬轻轻放入。
动作很轻，像在安放一件易碎之物。
“我不要终结，”
她说，“我要选择。”
她合上盒盖，将笔记重新封入其中。
窗外天色微明，晨光斜切进屋，照在她脸上。
她望出去，看见东巷的扫帚仍插在地缝，河面水痕结冰成环，西市那页纸静静躺在空书摊上，写着无人能见的字。
周予安的星光在晨光中绕她一圈，渐渐淡去。
她低头，发现掌心的血痕己经凝固。
指针还插在阵心，铜质表面映出她的眼睛——不再有犹豫，只有清晰的决断。
黑袍人抬起手，掌心残书纹路开始旋转，像是要开启某种通道。
林小满没有动，只是将铁皮盒抱得更紧了些。
屋外传来第一声鸟鸣。
她抬起另一只手，指尖划过盒面压痕。
那痕迹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她的触碰。
黑袍人忽然停住动作。
他盯着书店内部，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盒子上，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
林小满抢先开口：“下次见面，我会更强。”
黑袍人沉默片刻，身形开始淡化。
就在他即将消失的瞬间，铁皮盒突然震动了一下。
不是来自内部，而是像被某种外部频率触碰。
盒面压痕的光芒闪了两下，节奏异常——短，长，短，停顿，再短。
林小满低头看盒。
盒盖缝隙中，一缕极淡的银线正缓缓渗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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