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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室里，空气像是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那个缓缓站起身的男人身上。
冷锋。
他手里捏着那个黑漆漆的馒头，就像捏着一颗仇人的脑袋。
他的动作，他的眼神，都在向整个囚室宣告一件事。
规矩，变了。
瘦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看着在地上惨嚎打滚的手下，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冷锋，喉咙里像是卡了一根刺。
他想放句狠话，可那句“你他妈找死”
到了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怕。
他从这个男人的眼睛里，看不到恐惧，看不到愤怒，只看到一片死寂。
那是杀过人，而且杀过很多人的眼神。
冷锋没有理会任何人。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角落里那堆茅草上。
那个叫三百七十一号的“幽灵”
。
张凡依旧蜷缩着，像一具尸体。
但他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像两根冰冷的针，扎在他的后背上。
这家伙在试探他。
用一种最首接，最粗暴的方式，搅动这潭死水，想看看水底下到底藏着什么。
张凡没动。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装死，就要装得彻底。
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他宁愿当一个缩头乌龟，也不想当出头鸟。
冷锋盯着那堆茅草看了足足十个呼吸。
那堆茅草，没有任何变化。
他那双死寂的眼睛里，第一次，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是错觉吗？
他收回目光，不再多看。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个能砸死狗的黑馒头，一口一口，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
囚室里，重新恢复了压抑的死寂。
只是这一次，食物链的顶端，似乎多了一个选择。
……
长生殿。
“不——！”
凌紫瑶再次从梦中惊坐而起，冷汗浸透了丝被。
又是那个梦。
又是那尊镇压万古的玄黄巨鼎，和那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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