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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的日子，过得像水磨一样慢。
三天后，那股熟悉的香气，准时飘进了囚室。
管事太监又来了。
他今天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一张脸拉得老长，看谁都像欠了他八百吊钱。
“三百七十一号，出来领赏了！”
他尖着嗓子喊，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厌烦。
张凡立刻从角落里“挣扎”
着爬起来，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太监走到牢门前，却没有立刻把瓦罐递进去。
他低头看着瓦罐，又看看一脸谄媚的张凡，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恶毒的笑。
他手腕一斜。
哗啦。
金黄滚烫的肉粥，有一小半首接洒在了肮脏的石砖地上，和泥水混在一起。
“哎呀，手滑了。”
太监假惺惺地叫了一声，然后抬起他那只干净的皂靴，在地上那滩肉粥上，狠狠地碾了碾。
“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
他做完这一切，才把剩下大半的瓦罐，像丢垃圾一样，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喝吧，陛下的恩典，可别浪费了。”
囚室里，另外七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那滩被靴子踩过的肉粥。
他们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咕噜声。
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把那些混着泥的粥舔干净。
但没人敢动。
他们畏惧地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张凡，又飞快地低下头。
张凡心里一片冰冷，脸上却挤出受宠若惊的笑容。
他爬过去，捡起瓦罐，对着太监的背影连连磕头。
“谢陛下天恩！
谢公公赏赐！”
他磕得砰砰作响，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感激。
“哼，贱骨头。”
太监听着磕头声，满意地冷哼一声，迈着步子走了。
张凡这才抬起头，他看着手里的瓦罐，又看看地上那滩污秽。
他笑了。
等我出去，你这双脚，我一定亲手剁下来，熬汤喂狗。
他不再犹豫，端起瓦罐，将剩下的肉粥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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