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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汐不知何时己经睁开了眼睛。
她的目光并未聚焦在广播上，而是平静地穿透了挡风玻璃和厚重的雨幕，投向城市某个方向，眼神深处，仿佛映照出常人无法窥见的景象。
“掉头。”
云汐的声音清泠响起，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临江苑。”
张若辰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小姐，您是说…陈小雪那儿？有‘东西’？”
他立刻打转方向盘，黑色越野车在空旷的雨夜街道上划出一个急促的弧线，水花西溅，朝着“临江苑”
的方向疾驰而去。
临江苑，一个中高档公寓小区。
此刻，陈小雪所住的17楼1702室门外，己经拉起了刺眼的黄黑相间的警戒线。
两个穿着物业制服、脸色发白的保安守在门口，低声交谈着，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淡淡血腥混合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警戒线外，稀稀拉拉围着几个被消息吸引来的住户，裹着睡衣，探头探脑，脸上交织着猎奇、惋惜和事不关己的麻木，举着手机偷偷拍摄。
闪光灯在昏暗的楼道里不时亮起。
“让让！
都让让！
拍什么拍？散了散了！”
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顶着地中海发型、一脸油腻和烦躁的中年男人正挥舞着手臂驱赶人群，他是公寓的物业经理王磊，额头上全是汗，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JC都勘查完了！
没什么好看的！
都回自己家去！”
张若辰和云汐的身影出现在楼道口。
张若辰高大的身形和云汐那即使在昏暗光线下也异常醒目的素白气质，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哎！
你们是谁？这里不能进！
JC封锁了！”
王磊立刻上前阻拦，语气不善，眼神在云汐脸上扫过时带着一丝惊艳，但很快被烦躁取代。
张若辰没理他，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扫过警戒线内的门缝——门虚掩着，里面一片狼藉，隐约能看到翻倒的椅子和散落的纸张。
他的视线最后落在王磊脸上，嘴角扯开一丝没什么温度的弧度：“王经理是吧？火气挺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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