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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们要去哪里。”
跟在云汐后面的张若辰忍不住开口问道。
“摆渡灵魂。”
云汐嘴唇微启。
……………………
王教授的脸像一张被揉皱又摊开的白纸，死灰里透着濒死的青。
他背脊重重撞上门框的闷响，在死寂的宿舍里如同丧钟。
破碎的镜面里，无数张七窍流血的脸孔，咧开撕裂至耳根的血口，无声地、同步地重复着那个刺穿灵魂的问题：
“你告诉她们，当年……是谁先造谣我们‘师生恋’的？”
每一个无声的口型都像一把烧红的钝刀，在王教授心口反复切割。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
的抽气声，像一台濒临报废的老风箱，冷汗小溪般淌过他灰败的额头。
“不……不是……”
他徒劳地翕动嘴唇，破碎的音节在恐怖的死寂中显得无比苍白，“雨桐……吴雨桐……你听我解释……”
“轰——！”
宿舍那扇摇摇欲坠、布满陈年污渍的破门，仿佛被无形的巨力从外部狠狠击中，猛地向内炸开！
木屑纷飞，铰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刺耳呻吟，门板几乎完全脱离了门框。
门外，没有走廊昏暗的光。
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浓稠黑暗。
两个身影无声地立在黑暗边缘。
当先的女子，一身素净得几乎与这污秽混乱空间格格不入的白衣。
她的面容沉静，无悲无喜，如同一尊隔绝了人间烟火的神像。
那双眼睛，平静地扫过满墙无声泣血的镜中鬼脸，扫过墙角蜷缩痉挛、发出非人呜咽的苏晓，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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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边、眼神涣散流涎的陈璐，扫过僵立如石、牙齿咯咯打颤的林薇，最后，目光落在屋子中央那具穿着猩红裙子、脖颈扭曲青紫的尸体上。
那浓烈得令人作呕的混合恶臭，似乎丝毫无法侵入她周身方寸之地。
她身后半步，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眉宇间带着一丝审视的锐利，如同沉默的影子。
时间，仿佛在白衣女子踏入404的刹那，被彻底冻结了。
镜中那些咧着血盆大口、无声质问的鬼脸，齐刷刷地凝固了。
那滔天的怨毒和嘲弄，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啊——！”
墙角，苏晓发出了一声被掐断般的短促尖叫，随即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最后一片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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