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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年轻的专员如此懂行，一眼就看穿了根源。
他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愁容：“李专员，不瞒您说，这台机器确实老了。
我们也想换，可……这两年行情不好，厂子利润薄，换一台新设备动辄几十万，实在拿不出这笔钱啊……”
看着老杨布满皱纹的脸上那无奈又焦虑的神情，李威仿佛看到了前世鑫源厂里那些为生计发愁的老师傅。
他沉默了片刻，没有立刻拿出甲方的资态要求限期整改。
他拿出随身带的笔记本，一边记录数据，一边对老杨说：“问题我了解了。
强行要求你们更换设备不现实。
这样，我和技术员一起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通过优化加工程序、调整切削参数，以及加强过程中的百分百自检，在现有设备条件下，把尺寸波动控制在我们可接受的范围内。
但这需要你们全力配合，自检必须严格，不合格品坚决不能流出。”
老杨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以为等待他的是严厉的指责和最后的通牒，没想到这位凌氏来的专员，非但没有摆架子，反而主动帮他们想办法解决问题！
“配合！
一定全力配合！
谢谢！
谢谢李专员！”
老杨激动得语无伦次。
李威在江丰五金待到了晚上，和技术员一起反复调试参数，确认改进方案。
等他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时，外面己是华灯初上，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他站在公交站牌下，看着雨中朦胧的城市灯光，感觉有些寒冷。
这里距离他租住的城中村很远，末班车似乎也己经错过了。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无声地滑到他面前，停稳。
后车窗降下，露出了凌雪那张清冷绝尘的脸。
李威愣住了。
凌雪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肩头，以及脸上尚未褪去的疲惫，清冷的眸光微动。
她似乎刚从某个商务宴请场合回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和香水味。
“上车。”
她的声音在雨夜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李威迟疑了一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温暖干燥，与他刚才在雨中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凌总。”
他低声打招呼，有些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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