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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曹爷爷家出来，戴灵均脚底下有点飘。
脑子里反复响着那句话：“那场火，都没烧干净。”
像锤子一样敲着他神经。
什么东西火烧不干净？怨气？还是别的什么更邪门的玩意儿？
他心神不宁地往学校走，下午的课根本没听进去，老师讲啥全成了耳旁风。
窗户外头那排老平房，今天看着格外扎眼，每个黑洞洞的窗口都像藏着东西，冷冷瞅着教室里头。
傍晚，天阴得厉害，乌云压顶，闷得人喘不上气。
晚自习的铃声响得也蔫了吧唧的。
教室里灯管滋滋响，光线惨白，学生们埋着头，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笔尖划纸和窗外越来越急的风声。
空气黏糊糊的，沉得很，压得人心口发闷。
戴灵均坐在座位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角，那本《清净经》他中午又默诵了好几遍，但心里那点不安非但没压下去，反而越来越躁动。
像是暴风雨来前，动物都能预感到灾祸一样，他浑身的汗毛都微微立着，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啪！
头顶的灯管猛地闪烁了几下，教室里瞬间明暗交替，引起一阵低低的惊呼。
“搞什么啊，又要停电？”
有人小声抱怨。
灯管挣扎了几下，又勉强亮稳了，但光线依旧不稳，忽明忽暗。
坐在前排的一个女生，叫林薇的，有点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小声跟同桌说：“我去下厕所。”
同桌点点头：“快点啊，这灯吓死人了。”
林薇快步走出教室。
走廊里空无一人，顶灯也一样接触不良似的闪着，把她孤单的影子在墙壁上拉长又缩短。
厕所就在这层楼最西头，得走过一段有点长的走廊。
戴灵均看着她出去，心里那股不安感骤然加剧，手指下意识地握紧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林薇还没回来。
“林薇怎么去那么久？”
她同桌有点奇怪地嘀咕了一句。
就在这时。
“啊～～！
！
！”
一声极其凄厉、充满了极致恐惧的尖叫，猛地从走廊西头的厕所方向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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