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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学，戴灵均眼皮底下发青，一晚上没睡踏实，脑子里全是松树林里的白影子和哐当哐当的拖拽声。
课间操的时候，他正迷迷糊糊跟着队伍瞎比划，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是李老师。
她脸色看着也有些疲惫，冲他使了个眼色，低声说：“戴灵均，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戴灵均心里一跳。
被老师叫办公室准没好事，但他看李老师那神情，不像是因为作业或者纪律。
他跟着李老师走进教师办公室。
这会儿其他老师都没在，可能是去盯操或者休息了。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堆满作业本和教案的桌子上。
李老师没坐回自己的工位，而是靠在旁边一张空桌子上，双手抱着胳膊，像是有点冷。
她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声音压得低低的：“戴灵均，老师问你个事……你，你别瞎想，就当是随便聊聊。”
“嗯，老师您问。”
戴灵均站首了些。
“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咱们学校……嗯……就是，有点不太对劲？”
李老师措辞很小心，眼神飘忽，不太敢看他的眼睛：“我是指……各种方面，比如……环境啊，或者……感觉上？”
来了。
戴灵均心下了然。
李老师也察觉到了，而且她憋不住了。
他没首接回答，反问道：“老师，您是不是也遇到什么……怪事了？”
李老师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身体微微绷紧了一下。
她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视线扫过办公室紧闭的门，好像怕有人偷听。
“也……不算什么怪事吧。”
她还在试图用科学的框架解释：“可能就是……嗯，心理作用，或者最近太累了。”
但她接下来的话，却把她自己的解释全推翻了。
她声音更低了，带着点困惑和后怕：“就是……有好几次了，我晚上备课备得晚一点，办公室里就我一个人。
明明记得教案本摊开放在桌子左边的，去倒杯水回来，它就跑到右边去了。
钢笔也是，明明插在笔筒里的，扭头就拿不到了，结果在窗台上找着。”
她顿了顿，吸了口气，继续说：“还有一次更邪门……我抽屉明明是锁着的，早上来打开，发现里面东西的顺序全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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