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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右手握着一支极细的银色自动铅笔，左手则有些无措地悬在半空，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那声轻响的余韵。
她的目光，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和专注，紧紧地、毫不掩饰地锁定在周烬身上。
显然，刚才那声轻响，是她手中的铅笔或者某个金属配件失手掉落。
但她此刻的注意力，己经完全被吧台前那场短暂却震撼的“技术审判”
所吸引。
周烬的目光与她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
女人的眼神极其特别。
那并非普通客人看热闹的好奇，也不是小李那种单纯的感激或震惊。
她的眼神清澈而深邃，像蕴藏着星光的湖泊，带着一种艺术家特有的敏锐洞察力和一种…近乎审视的、穿透表象的专注力。
她的目光掠过周烬洗得发白的旧卫衣，落在他骨节分明、刚才精准点按屏幕的手指上，再滑向他平静无波、却深藏着如同宇宙般复杂信息的眼眸。
那眼神里，没有怜悯，没有同情，没有市侩的算计，只有纯粹的、对“存在”
本身的观察和…一丝极其细微的、仿佛被什么东西骤然击中的震动。
周烬的心湖，似乎被这双特别的眼睛投入了一颗微小的石子。
那并非情感的涟漪，而更像是一种同频的、对“观察者”
存在的确认。
他认出了那种眼神——剥离浮华，首抵核心。
他微微移开视线，准备继续离开。
“等…等一下！”
小李如梦初醒，猛地冲到周烬面前，急切地拦住他的去路，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大哥！
求求您！
您…您既然知道问题在哪，能不能…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办？怎么才能…才能让这破系统别坑我了？我…我给您磕头都行！”
他说着，膝盖一软，竟真的作势要跪下去！
周烬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手臂快如闪电地伸出，稳稳托住了小李下沉的胳膊肘。
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支撑感。
他的动作熟稔而精准，仿佛演练过千百次。
“不必。”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带着一种疏离的温和，“漏洞存在，但平台短期内不会修改核心算法。
这是成本问题。”
小李眼中的光瞬间黯淡下去，绝望重新爬上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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