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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字，深深地镌刻在了所有幸存者的心中，伴随着无与伦比的震撼与崇拜。
高长恭缓缓抬起手，城内外沸腾的欢呼声渐渐平息下来，所有士兵都望着他，等待着他的指令。
“独孤将军，整顿兵马，清点伤亡，加固城防。
韩武、尉迟青所部稍后便会撤回。
周军新挫，士气己堕，短期内无力再组织强攻。
金墉城——守住了！”
“万岁！
兰陵王万岁！”
欢呼声再次响彻云霄。
高长恭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他策马，缓缓行至一处稍僻静的角落，背对着仍在狂欢的士兵们。
他抬起手，解开了脑后冰冷的金属搭扣。
狰狞的鬼面被缓缓取下，露出了其下那张俊美绝伦，却沾染了点点血污和汗水的面庞。
激烈的战斗过后，他的脸色略显苍白，呼吸也有些急促，长长的睫毛上甚至还挂着汗水凝成的细微水珠。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带着浓重血腥味和焦糊味的空气，眉宇间透出深深的疲惫。
他将面具挂在马鞍旁，抬手用冰冷的金属臂甲贴了贴滚烫的额角，试图驱散那剧烈搏杀后的亢奋与眩晕。
远处，洛阳城的轮廓在晨曦微光中渐渐清晰。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时空，凌厉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被一种深沉的眷恋所取代。
元姝……
此刻应在邺城王府中，是否正对镜忧思？
是否听到了前方传来的些许战报而心惊胆战？
他答应过她会小心，会回去。
这场大胜，足以暂时稳住洛阳局势，也足以让他在朝中更进一步。
然而，功越高，名越盛，那来自最高处的目光，是否也会越发冰冷？
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悄然取代了胜利的喜悦，爬上他的心尖。
但他很快将这情绪压下。
此刻，还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他转身，再次面对那些将他视为神祇和希望的将士。
天光渐亮，照亮了他染血的俊美脸庞，也照亮了脚下这片刚刚经历了一场奇迹般逆转的战场。
金墉城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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