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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腰间挂着的小袋子里摸出了一个用红绳串起来的狼牙挂坠，轻轻戴到江棠之的脖子上。
江棠之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垂眼看垂在自己锁骨处的狼牙挂坠，眼神流露出几分困惑：“这是什么？”
“我十四岁那年参加秋猎，猎到了第一头狼，成为了那次秋猎的魁首。”
耶律森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声音温柔。
“狼是很难猎到的动物，狼牙是很珍贵的。
我们族里有个说法，把猎到的第一头狼的狼牙送给你喜欢的人，在星空下倾诉爱意，长生天会见证一切。
她要是答应了，就没有什么能把你们分开。”
“所以我一直好好将形状最好的那颗狼牙保存至今，想送给我最爱的人。
而现在，我将它送给你。”
耶律森单膝跪地，右手握成拳头放到心口，一字一顿郑重地说：“我将爱你胜过一切。”
他顿了顿，又用北戎语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江棠之说不出话，泪水蕴在眼眶里要掉不掉，以至于眼前的景物和人都变得模糊。
下一刻，他朝耶律森扑了过去，被耶律森张开双臂接了个满怀。
去年的深秋时节，江棠之倚着门看天，眼睛都看得酸了也没找到一颗星星。
那日是他生辰，流珠姑姑曾说若是在生辰日对着星星许愿，只要够虔诚，愿望就会实现。
少年慕艾的年纪，他也曾盼望着有一天能遇到一个心爱的人与之长相厮守。
所以，那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许了个为了自己的生辰愿望——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本以为没有找到星星，愿望便不会成真的……没想到仍是如愿以偿了。
耶律森搂着人，亲了亲他的眼角，哄着江棠之闭上眼后摸出一根白玉银簪，然后才让江棠之睁眼。
“送你的。”
耶律森清了清嗓，有点不敢看江棠之的眼睛。
江棠之接过来，托他那个一有好东西就爱到处炫耀的七皇姐的福，江棠之自己以前虽没有那些珠玉首饰，却见识了不少好东西。
光洁的银簪摸着就舒服，江棠之大胆猜测这可能是秘银。
簪头用的玉一摸就知道是上等的好玉，莹透纯净，状如凝脂。
簪头旁有细细的链子吊着一个银色的小蝴蝶，其下坠着一个玉珠子。
只是，这雕成玉兰花的簪头看上去怪怪的。
他戳了戳耶律森让他点了个火折子，然后拿近了一点眯着眼瞧。
果然，光一照就看得出来这玉兰花雕得有点粗糙，给人感觉就是工匠怕是个学徒。
江棠之心说哪个首饰店胆子这么肥，敢卖学徒做的簪子给北戎王，生意是不想做了么。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学徒练手哪里用得上这么好的玉料。
“你不喜欢么？”
耶律森见他盯着簪子沉默，神情也变得紧张。
江棠之看着他紧张的表情，突然有了个不太现实的想法，但越想越觉得可能就是他想的那样。
他眼珠子转了一下，想验证这个想法：“簪子很漂亮，美中不足的就是玉兰花雕得有点粗糙。”
耶律森垂下眼皮，话语流露出一点点失落，像只被主人说好笨的沮丧大狗：“因为玉兰花是我自己雕的。”
江棠之不知道的是，这已经是最好看的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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