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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现在不能暴露自己己经清醒的事实,一来程母刚接受他“不傻”
的事,要是再看到他处事冷静,难免起疑;二来隋兵还在外面,要是被他们发现一个“傻子”
突然变聪明,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
程咬金以为他还像以前一样害怕,心里更软了,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强挤出一个笑:“啸天乖,哥不走,哥就是出去看看。”
程母擦干眼泪,咬了咬牙:“走,娘跟你们一起出去,就算是要当兵,娘也得跟他们说清楚,你才十二岁,能不能晚两年……”
一家三口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隔壁的门也开了,一个穿着青色粗布衣裳的少年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位面色温和的妇人。
那少年跟程咬金差不多高,身材挺拔,眉眼间透着一股英气,虽然年纪不大,却自带一股沉稳的气质——正是少年时期的秦琼。
秦琼看到程咬金一家,愣了一下,随即走过来,拱手道:“程伯母,咬金兄弟。”
“叔宝啊,你也……”
程母看着他,眼圈又红了,话没说完就哽咽着说不下去。
秦母也叹了口气,拍了拍秦琼的肩膀:“去吧,到了军营里照顾好自己,娘在家等你回来。”
秦琼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却坚定:“娘放心,儿子知道。”
几人正说着,两个身穿黑色甲胄的隋兵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长枪,眼神锐利地扫过程咬金和秦琼,其中一个隋兵粗声问道:“你们两家的男丁呢?满十岁的都出来!”
程母赶紧上前一步,陪着笑说:“官爷,这是我儿子程咬金,今年十二岁,能不能……”
“十二岁怎么了?”
隋兵不耐烦地打断她,“上面有令,满十岁就得去!
少废话,让他赶紧跟我们走!”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程啸天身上,眉头皱了皱,“这孩子也满十岁了吧?怎么还杵在这儿?一起走!”
程母心里一紧,赶紧拉住程啸天,急声道:“官爷,您别误会,这孩子是我小儿子程啸天,他……他天生痴傻,连自己吃饭都费劲,去了军营也帮不上忙,您就饶了他吧!”
那隋兵上下打量了程啸天一番,见他眼神涣散,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程啸天故意装的),又听程母这么说,顿时露出嫌弃的表情,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一个傻子留着也没用,还浪费粮食,就让他留下吧。”
程啸天心里松了口气,表面上却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拉着程咬金的衣角不肯放。
程咬金跟着秦琼,和村里其他符合条件的男丁一起,往村头的晒谷场走去。
程母和秦母跟在后面,一路哭哭啼啼,却不敢靠得太近,生怕惹恼了隋兵。
程啸天趁着程母不注意,悄悄加快脚步,跟到了程咬金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哥,你放心去,我会在家照顾好娘,也会帮着秦伯母干活,等你回来。”
程咬金猛地愣住了,脚步一下子停住,转头看向他,眼神里满是震惊——刚才在屋里,他以为啸天只是偶尔清醒,可现在这话,说得条理清晰,哪里还有半分痴傻的样子?
“你……”
程咬金刚想开口,就被程啸天用眼神制止了。
程啸天冲他眨了眨眼,又恢复了那副懵懂的样子,继续含糊不清地说:“哥……娘……饿……”
程咬金瞬间明白过来,啸天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己经清醒的事,心里又惊又喜,还有几分感动。
他用力握了握程啸天的手,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好,哥知道了。”
旁边的秦琼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动静,虽然没听清程啸天说的什么,但看到程咬金的反应,还有程啸天刚才那一瞬间清明的眼神,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他早就听说程咬金有个痴傻的弟弟,可刚才那一眼,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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