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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
靛蓝染缸里的水被他搅得翻涌,溅得白瓷碗里的碧螺春都泛着蓝,却得意地举着染花的布料跑来:“父亲你看!
这比漠北的战旗还威风!”
朱高炽刚要夸他,却见那“明”
字被染成了“月”
,忍不住笑出声,咳嗽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
三月初三的蚕桑宴上,趣事更是接连不断。
阿依莎学着包蚕茧形状的点心,却把豆沙馅挤得满手都是,情急之下往朱瞻墭脸上抹,把小皇孙变成了花脸猫。
张小小用经纬缎裁了些小口袋,让众人把心愿写在纸上塞进去,朱瞻墭抢过毛笔,在纸上画了个圆圈当太阳,旁边歪歪扭扭的线条据说是“会吐丝的马”
——把漠北的战马和江南的蚕宝宝混在了一起。
宴席后去逛夜市,朱瞻基被捏面人的吸引,非要让老艺人捏个朱高煦的模样。
面人师傅捏出的将军铠甲上,竟用银丝嵌了经纬缎纹路,朱瞻基捧着面人傻笑:“二叔见了定要夸我,这铠甲比他的玄铁还亮!”
话音未落,面人脑袋突然掉了,滚到卖糖画的摊子前,被朱瞻墭追着踩成了泥,引得摊主连连摆手:“小公子莫踩,我再给您画个糖马!”
返航前,织造局的工匠送来件特别的礼物——用朱瞻墭玩丢的蚕宝宝吐出的丝,混着经纬缎织成的小肚兜。
上面绣着只衔着桑叶的小老虎,虎爪下还踩着颗漠北的沙棘果,把南北风物巧妙地融在了一起。
阿依莎摸着肚兜上的丝绒,忽然红了眼眶:“这比波斯的织锦更暖,因为里面有我们的笑声。”
西月初,返航的船队满载而归。
船舱里堆满了桑苗和丝线,朱瞻墭的摇篮旁,摆着他亲手摘的桑叶标本,用经纬缎压得平平整整,旁边还压着片阿依莎捡的芦苇叶,形状像极了她掉在水里的绿宝石头冠。
张小小掀开舱帘,见朱高炽正对着幅水转纺车的改良图出神,笔尖在“永乐七年春”
的落款上悬着,忽然笑道:“该给这新纺车起个名。”
“就叫‘经纬车’吧。”
他落下最后一笔,墨迹在宣纸上晕开,“经天纬地,皆从此始。”
船行至黄河口时,恰逢朱高煦的北征军凯旋,两队人马在渡口相遇,玄铁甲胄与经纬缎锦袍擦肩而过,扬起的风沙里,混着漠北的牧草香与江南的桑蚕味。
朱高煦跳上船时,靴底的泥还带着漠北的沙砾。
他抓起块江南的蚕丝饼,咬得碎屑乱飞:“二哥,父皇让你回京后主持春耕大典。”
他指着舱里的桑苗,忽然被朱瞻墭举着的蚕宝宝吓了跳——小家伙不知何时又抓了只揣在怀里,此刻正举着往二叔脸上送,“这软乎乎的是什么鬼东西?”
朱高炽笑得首咳嗽,张小小连忙解释:“是春蚕,将来能织出比你铠甲还结实的布。”
归程的船帆用新织的经纬缎缝制,阳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张小小抱着朱瞻墭站在船头,看着两岸的麦田泛着青绿,忽然觉得这流动的经纬,就像看不见的血脉,将江南的桑、漠北的草、京城的墨,都织进了大明的锦绣河山。
那些在江南的笑闹声,此刻都随着船桨的划动,揉进了潺潺的水声里,变成了时光里最温柔的纹路。
而此刻的紫禁城,《永乐大典》的抄本正用经纬缎包裹着,整齐地码在文渊阁。
朱棣抚摸着缎面上凸起的云纹,忽然被页边的小字吸引——那是解缙偷偷记下的:“三月初三,江南蚕桑宴,太子孙以墨画蚕,误染公主裙,众皆大笑。”
皇帝的指尖划过那行字,仿佛能听见千里之外的欢笑声,在春风里打着旋儿,撞响了文渊阁的铜铃。
当第一声蝉鸣响起时,东宫的桑苗己抽出新叶。
张小小正教阿依莎用新丝线绣《春耕图》,图上特意添了只掉冠的孔雀船,和个揣着蚕宝宝的胖娃娃。
朱瞻墭在一旁追着蝴蝶跑,锦袍上的经纬缎在阳光下闪得像融化的金子,偶尔摔倒时溅起的泥点,都像是给这幅生机勃勃的画卷,添了笔最鲜活的色彩。
朱高炽坐在廊下,看着这热闹的景象,咳嗽声里带着笑意,仿佛看到了无数个这样的春天,在经纬交织中,绵延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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