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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烛在鎏金烛台里迸出噼啪火星，将朱棣眼底的血丝映得通红。
他攥着浸透血水的披风踉跄后退，蟒纹靴底碾过青砖上凝结的血珠，在龙纹大案前拖出蜿蜒的暗红轨迹。
那声震碎殿中死寂的闷响过后，青铜龟鹤烛台脖颈歪斜，鹤喙垂落的烛泪与案头朱砂砚里干涸的血渍混作一团。
姚广孝枯瘦的手指抚过玉佩断口处参差的裂纹，羊脂玉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当两块玉佩相触的瞬间，他袖中佛珠突然急促颤动，檀木珠串撞在青砖上迸溅出细碎木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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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可还记得，洪武二十五年那个雪夜？"
老道士喉间发出风过枯井般的声响，"
先帝握着这对玉佩说，朕的江山要由这兄弟二人共守。
"
张小小跪坐在满地狼藉里，靛蓝襦裙沾满灰屑。
她忽然屏住呼吸——御案下焦痕边缘，半枚未燃尽的火漆印正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
指尖刚触到那片素绢，掌心传来的灼痛让她猛地缩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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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普通的焚毁痕迹。
"
她将素绢凑近烛火，暗纹里若隐若现的金线勾勒出滇南地形图，"
朱允炆用了西域秘传的噬金火，能将字迹烧得灰飞烟灭，却..."
"
父王！
"
朱高煦撞开雕花槅扇的声响惊飞檐下宿鸟，玄甲上凝固的血痂随着剧烈喘息簌簌掉落。
他怀中那卷明黄龙纹中衣浸透尸油，焦黑的布料上还嵌着几缕未燃尽的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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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乱葬岗的焦尸...指甲缝里攥着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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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血的手掌摊开，竟是枚缠枝莲纹金护甲，与张小小在东宫旧址发现的残件如出一辙。
朱棣的玄色皂靴碾碎满地琉璃瓦，指节捏得发白。
焦尸身上的龙纹锦缎在夜风里蜷成灰蝶，他俯身时，金线绣就的五爪蟠龙残片正巧落在掌心，烫得他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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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太祖爷亲手绘制的龙纹，竟烧成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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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突然猛地甩袖起身，绣着海水江崖纹的广袖扫落案上奏折，"
不管是不是朱允炆，对外宣称找到即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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