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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谈室的百叶窗滤进惨白光线，灰尘在光柱里浮沉。
林阳指尖无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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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次性纸杯边缘，热水早已凉透。
对面穿藏青制服的男人推过一沓照片。
筒子楼烧灼的框架、浮空艇坠毁的焦坑、郊区工厂蒸腾的蘑菇云。
每张照片边缘都标着猩红的“绝密”
钢印。
“林阳同学。”
男人声音象生锈的轴承，指关节敲了敲最上方一张航拍图。
冰晶巨盾与赤焰锁链交织的痕迹在卫星图上清淅可见，“解释解释？”
“见义勇为。”
林阳扯了扯嘴角，把纸杯捏瘪，“总不能看着几百万人变烤肉吧？”
“见义勇为到使用五六次禁咒？”
“而且你现在竟然还活着？”
队长冷不丁刺出一句，鹰隼般的眼钉住林阳。
纸杯在林阳掌心彻底压扁！
凉水溅上桌案。
他抬眼，瞳孔深处冰渣浮动。
队长后颈汗毛瞬间炸起，仿佛被无形刀锋抵住咽喉！
“你对我有杀意？”
队长猛地后仰，椅子腿刮擦地砖发出刺耳锐响，“看来我说对了！”
死寂在两人之间蔓延。
隔音门外隐约传来电话铃声，衬得室内落针可闻。
林阳指节松开，湿漉漉的纸团滚落桌脚。
他后靠进椅背，阴影吞噬了上半张脸，只馀紧绷的下颌线。
“陈烬，代号铁山。”
队长忽然报出名字，紧绷的气氛微妙一缓。
“龙渊特别行动组，专啃暗影之牙这种境外的硬骨头。”
他推过另一份文档，寰宇集团的logo下密密麻麻全是资金异动和加密通信记录。
“白烨是条大鱼，可惜溜了。”
“至于你”
铁山点了点那份卫星图，“救了半个临海城的人，龙渊没兴趣对付功臣。”
他变戏法似的从内袋摸出个铅盒。
盒盖弹开，一片巴掌大的暗红鳞片躺在膜上。
他猛地伸出手，抓起桌上那支廉价的中性笔。
笔尖悬在乙方签名栏上方，墨水在尖端聚成沉重的一滴。
林阳。
“成交。”
他声音沙哑，笔尖落下，在纸上拖拽出锐利的笔画，像劈出一道伤痕。
“高考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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