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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的尸体倒在冰冷的山石上，双目圆睁，凝固着惊愕与不甘。
脑后那个被诛神弩箭矢贯穿的孔洞，边缘焦黑，没有多少鲜血流出，却散发着死亡特有的寂灭气息。
周执事上前，检查了一下尸体，确认无误后，目光复杂地看向陆执。
他实在难以理解，这个戴着封灵枷、灵力微末的刑徒，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锁定目标，并且……以这样一种方式，引导自己完成了这致命一击。
他甚至没有听到任何打斗的声音。
“你……是如何找到他，并让他主动出手的？”
周执事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张魁、王悍等人也竖起了耳朵。
陆执面色平静，仿佛刚才经历生死一线的不是自己。
他指了指地上的痕迹，又指了指山洞的方向，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痕迹指向山洞，洞口禁制仓促，说明其心不安，急于离开。
我现身，并非为战，而是为‘宣法’。”
“宣法？”
“依据《天律·缉捕卷》与《权责卷》，我有质询与搜查之权。
我只需让他明确知晓自己的处境，以及抗拒的后果。”
陆执的声音没有起伏，像是在复述卷宗，“他盗取古物，心中有鬼，见我孤身一人且戴枷锁，必生轻视与侥幸。
我以律法条文相逼，看似迂腐，实则攻心。
他若心虚胆怯，或可束手；他若心有不甘，必会暴起。”
“而他一动，”
陆执的目光扫过周执事手中的诛神弩，“便是坐实了‘暴力抗法’，给了执事您启动‘紧急格杀程序’的……最佳理由和时机。”
周执事听完，半晌无言。
他看着陆执那年轻却沉静得过分的脸庞，心中寒意更甚。
这番算计，环环相扣，将目标的心理、任务的规则、乃至同伴的力量都利用到了极致。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宗门弟子能有的心智。
他不再多问，挥手让王悍上前收拾墨渊的遗物和那块用黑布包裹的石板。
“任务完成，返回。”
周执事沉声道，深深看了陆执一眼，“此次，你记一功。”
“谢执事。”
陆执躬身，语气依旧平淡。
返回飞舟的路上，气氛比来时更加沉闷。
张魁等人有意无意地与陆执保持着距离，眼神中除了之前的忌惮，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疏离与敬畏。
他们宁愿面对凶悍首白的敌人，也不愿与陆执这样心思深沉、杀人不用刀的人为伍。
陆执对此浑不在意。
他独自坐在飞舟的角落，闭目养神，脑海中却在飞速复盘着整个任务过程，尤其是墨渊临死前那不甘的怒吼——“上古先贤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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