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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的账，要慢慢算。”
“但雷家的利息，该收了。”
林野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要先踏平这座所谓的雷神要塞，把雷千绝引以为傲的一切，连同他的家族，从这片废土上连根拔起。”
“我要让整个东部战区都睁大眼睛看着，他们眼中的天骄世家，在我面前，是如何像一座沙子堆成的城堡一样，轰然崩塌的。”
这番话，没有狂傲的声调。
只有一种陈述事实般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平静。
钱万通彻底呆住了，他感觉自己的商业头脑，在老板这种不讲道理的思维模式面前，完全就是个笑话。
而陈默的眼中，却瞬间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他猛地上前一步，从怀中郑重地取出了一块记忆水晶。
“老板！”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高亢。
“这是我当初录下的，他们决定流放您的会议影像！
我们可以在进攻前，将它公之于众！
这样，我们就能占据道义的制高点，让世人知道您的冤屈，分化雷家的盟友！”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稳妥，最符合逻辑的战前准备。
林野的目光，落在了那块晶莹剔透的水晶上。
他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陈默那份沉重的愧疚与决绝的忠诚。
他接过了水晶。
在陈默和钱万通期待的目光中，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
然后，五指缓缓收拢。
嗤——
一缕翠绿色的纯粹生命力，从他的指缝间溢出。
那块足以作为铁证，在整个东部战区掀起惊涛骇浪的记忆水晶，连同里面记录的所有真相，就在两人震惊到呆滞的目光中，被那股霸道的生命力，彻底腐蚀、分解，化作一撮晶莹的粉末，从指缝间簌簌滑落。
“老……老板……您这是……”
陈默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
林野缓缓站起身，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人。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来证明我的清白。”
“更不需要所谓的‘道义’，来让我师出有名。”
他的声音，一字一顿，如同刻刀，深深地烙印在陈默和钱万通的灵魂深处。
“我从地狱归来，不是为了向这个世界证明我是对的。”
“我只要一个结果。”
“让所有背叛我的人，在他们最引以为傲的地方，在最深的绝望和恐惧中，清清楚楚地明白——”
“他们当初，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林野的眼神，变得幽邃而漠然，仿佛高居于九天之上的神祇，在俯瞰着凡间的蝼蚁。
“我的意志，就是这片废土唯一的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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