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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烟雨，如丝如雾，笼罩着临安城。
雨水顺着新宅的黛瓦滴落，在院中的青石板上敲击出清脆而孤寂的音符。
凌夜静立廊下，一袭青衫磊落，身形挺拔如修竹。
雨水带来的微凉空气，并未驱散他心头的明澈。
成就“小三元”
带来的喧嚣似乎被这高墙隔绝在外，但他深知，这名望的涟漪，早己扩散至更远的地方，尤其是那座波谲云诡的京城。
“公子，”
李账房的声音如同他算盘上的珠子落地，轻而准，在凌夜身后响起。
“京中消息，风向往预期中吹了，只是……风向里带了点陈腐的酸气。”
凌夜并未回头，目光依旧落在院中被雨水洗刷得愈发苍翠的芭蕉叶上，语气平淡无波：“是楚清漪那边有动静了？”
他并非询问，而是肯定。
前世记忆与今生情报交织，让他对某些人的秉性洞若观火。
李账房微微躬身，低声道：“公子明鉴。
"
"
楚家小姐近日突然活跃非常，频繁出入各府茶会诗宴。
言谈间，总是不经意提及当年与公子您的……旧谊。”
他顿了顿，措辞谨慎，“语多哀戚，暗示身不由己，缘分弄人，引得不少夫人小姐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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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流言，颇有几分要将她塑造成深情错付、造化弄人的意味。”
凌夜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这笑意未达眼底，反而让他周身的的气息更显清冷。
“旧谊？身不由己？”
他缓缓转过身，眼眸深邃，似能看透人心。
“李叔，她可不仅仅是‘暗示’那么简单吧？她是不是还精准地提到了，凌云霄日后必然败落，且待她……甚是凉薄？”
李账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敬佩：“公子神机，确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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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未明言，但其言语间对凌云霄公子未来的……不看好，以及隐隐透露出的，似乎对凌云霄的某些习性……了如指掌，颇为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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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像是一个待嫁女子对未来夫婿应有的揣测，倒像是……亲眼见过一般。”
凌夜轻轻“呵”
了一声，眼神锐利如刀。
“因为她确实‘见过’。”
他心中冷然。
楚清漪，果然也回来了。
前世，她嫁予凌云霄，初期确有一段看似风光的日子，但随着凌云霄志大才疏、酗酒暴戾的本性暴露，加之凌夜“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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