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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夜心中冷笑。
前世,类似的龌龊并非没有,只是那时的他或碍于亲情体面,或势单力薄,只能忍气吞声,甚至吃了暗亏。
但这一世……
“周秉?”
凌夜指尖轻敲桌面,脑海中迅速调取关于此人的信息。
“我记得此人风评似乎不佳,贪财而寡才,能坐上这个位置,全凭钻营和……与凌文渊的那点同门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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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了柳家的钱,无非两种打算:一是在阅卷时刻意压低我的考评,二是可能在考场安排、巡查时行些方便,助那凌云霄舞弊,或者……给我制造麻烦。”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那棵略显萧瑟的老树,语气淡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们既然想玩,那便陪他们玩玩。
也好让某些人彻底认清现实,断掉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
李账房感受到凌夜话语中的寒意,精神一振,忙问:“少爷,我们该如何应对?是否要收集他们行贿的证据?”
“证据自然要收集,但要扳倒一个训导,尤其是这种涉及科举、敏感时期的事情,光是行贿证据,力度未必足够,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凌夜转过身,眼神锐利,“周秉在朝中,并非没有政敌。
我记得,御史台的陈御史,就曾多次抨击学政衙门风气不正,与周秉更是早有旧怨。”
李账房眼睛一亮:“少爷的意思是……借力打力?”
“不错。”
凌夜颔首。
“将柳家变卖田产、柳承宗出入周秉别院、以及凌文渊居中牵线的时间、地点、人证,巧妙地‘送’到陈御史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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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是我们的人首接出面,让消息几经辗转,‘偶然’被陈御史的门人获知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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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陈御史,刚正不阿,最恨此等营私舞弊、玷污科场之举,得了线索,必定如获至宝,暗中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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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根本无需我们动手,自有言官替我们清理门户。”
‘用规则内的力量去打击敌人,往往比亲自动手更有效,也更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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