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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竟然亲自来了！
她显然是听到了风声，坐不住了。
一进雅室，也顾不上什么仪态，几乎是扑到窗边，当她看到楼下人头攒动、争相购买的景象时，那张保养得宜的脸瞬间血色尽褪，变得惨白如纸。
她精心描画的柳叶眉扭曲着，涂着口脂的嘴唇微微张开，难以置信地颤抖着。
“不……不可能！
这一定是假的！
凌夜！
你是不是把你母亲那点体己钱都拿出来请人做戏了？！
对！
一定是这样！
你好大的胆子！”
她猛地转过身，尖利的指甲几乎戳到凌夜脸上，声音因极度的震惊和嫉妒而变得尖锐刺耳，再无平日半分娇媚。
凌夜缓缓转过身，神情淡漠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他轻轻拨开几乎要碰到自己的手指，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姨娘慎言。
楼下每一位客人都是真金白银地交易，账目清晰可查。
您若不信，现在就可以下楼，随便拉住一位客人问问，是不是我凌夜请来的托儿？或者，您现在就去核对账本？”
他往前微微一步，虽然年纪比柳姨娘小，身高却己隐隐超过她，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还是说，姨娘看到铺子真能赚钱，心里不痛快了？忘了我们白纸黑字、父亲见证立下的赌约了？”
柳姨娘被他堵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楼下的手都在抖：“你……你用了什么妖法？！
这根本不合常理！
那些东西怎么可能卖那么贵还有人抢？！”
“常理？”
凌夜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姨娘所谓的常理，就是把一家黄金地段的铺子经营得半死不活、中饱私囊的常理吗？我的常理，就是让它物尽其用，赚它该赚的钱。
至于为什么能卖出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楼下那些兴奋的顾客，声音不高，却清晰无比：“无非是投其所好，物有所值罢了。
姨娘不懂，也不奇怪。”
这话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柳姨娘的心窝。
她最恨别人说她不懂、说她不如人，尤其是被这个她一首瞧不起的嫡子当面嘲讽！
“你！”
她气得浑身发抖，眼前阵阵发黑，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楼下火热的情景就是最有力的证据，任何言语在事实面前都苍白无力。
钱掌柜此时也灰头土脸地溜了上来，对着柳姨娘拼命使眼色，一脸苦相地微微摇头，示意情况完全失控，生意好得邪门。
柳姨娘看着凌夜那副云淡风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再看看楼下川流不息的客人，听着那不绝于耳的银钱叮当声，她终于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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