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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我开始努力吃药、吃饭,只想快点好起来。
皎月见我精神好了些,每天都会扶着我在院子里走一会儿。
院子里的桃花己经谢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就像我此刻的心境。
她察觉到我的失落,指着院角的雏菊说:“子青哥,你看,那雏菊开得多好。
虽然桃花谢了,但还有其他的花会开,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我看着她温柔的侧脸,点了点头。
是啊,只要有皎月在身边,再难的日子,我也能熬过去。
莲花台的云雾又翻涌了几轮,我眼前的画面骤然定在一条窄巷里。
没有染红半边天的喜庆绸缎,没有震彻街巷的唢呐欢鸣,只有一顶褪色的青布花轿,在零星的鞭炮声里,晃晃悠悠地停在我家门前。
轿帘被风吹得微微掀起,我看见皎月端坐在里面,一身素白嫁衣衬得她面色愈发清浅,手里紧紧攥着那方并蒂莲手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我站在院门口,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长衫,身形因久病而显得单薄。
听到路人的议论声,像细针一样扎进心里——“好好的姑娘,怎么就这么傻,嫁个病秧子”
“陈家早就败了,她这一嫁,怕是要一辈子熬苦日子”
。
我下意识地想躲,却见轿帘被一只纤细的手掀开,皎月走了出来。
她没有看那些议论的人,也没有在意自己素净的嫁衣,只是径首朝我走来,眼里带着我熟悉的温柔。
“子青哥,我来了。”
她轻声说,伸手握住我的手。
她的手很暖,驱散了我指尖的凉意。
我看着她,喉咙发紧,想说些什么,却只能挤出一句:“皎月,委屈你了。”
她却摇了摇头,笑着说:“不委屈。
能嫁给你,我心里高兴。”
说着,她把那方并蒂莲手帕塞进我手里,“这是我亲手绣的,你拿着,就像我陪着你一样。”
拜堂仪式很简单,没有宾客,只有几个忠心的家丁在旁见证。
拜天地时,我看着皎月虔诚的侧脸,心里满是愧疚——本该给她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可现在,却只有这简陋的庭院和素白的嫁衣。
拜高堂时,看着父母的灵位,皎月的眼眶红了,却还是强忍着泪水,朝着灵位深深一拜:“爹娘,我会好好照顾子青哥的,你们放心。”
入了新房,皎月给我倒了杯热茶:“子青哥,你身子不好,别站太久,快坐下歇歇。”
我坐在床边,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感动。
她没有抱怨生活的清贫,也没有嫌弃我的病弱,只是默默地为我打理着一切。
从那天起,皎月成了我的妻子,也成了这个家的支柱。
每天天不亮,她就会起床,先去厨房给我熬药,然后再做早饭。
药熬好后,她会先尝一口,确认不烫了才端到我面前,一勺一勺地喂我。
我有时会说:“皎月,我自己来吧。”
她却总是摇头:“你身子弱,我喂你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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