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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
快回内城！”
阿虎嘶吼着，用身体挡住缝合怪的冲锋。
内城有圣光城的古老防御阵法，虽然多年未启用，但至少能暂时挡住这些怪物。
缝合怪的蛇形手臂挥来，刀刃划过阿虎的铠甲，发出“滋啦”
的火星，金色的铠甲表面立刻出现一道灰色的划痕，阿虎的血条瞬间掉了40%，从70%跌至30%。
他的余光瞥见一名年轻的牧师玩家，被水晶状的代码簇缠住了脚踝。
牧师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ID是“小牧师爱喝奶”
，昨天刚加入公会，还在公会频道里说“以后请大家多指教”
。
此刻，他惊恐地尖叫着，双手不断挥舞着治疗杖，试图释放“净化术”
，可技能始终无法激活。
几秒钟后，灰色雾气爬上他的身体，他的虚拟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最终化作无数光点，彻底消散在空气中，连复活提示都没有——这己经是阿虎十分钟内看到的第八个“消失”
的玩家。
内城的广场上，幸存的玩家们聚集在一起，大约有两百多人。
他们大多是等级较高的老玩家，还有一些运气好的新手，躲在老玩家身后瑟瑟发抖。
广场中央临时搭建了一个石质祭坛，祭坛上是何思雨的虚拟投影——她的法袍上布满了流动的二进制代码，头发有几缕变成了灰色，脸色苍白得像纸，显然是在透支神经接驳的算力，强行维持跨现实的通讯，投影还在不断闪烁，像是随时会消失。
“……所有玩家注意，立刻远离灰色雾气笼罩的区域，那是数据侵蚀的污染带！”
何思雨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电流杂音，每说一句话都要停顿一下，“大家不用担心，死亡无法复活不是永久的，是因为灰色侵蚀能量干扰了灵魂数据的重组。
只要找到能量泄漏源头，关闭泄漏阀，就能恢复复活功能！”
“源头在哪？我们该怎么做？”
阿虎喘着粗气问道，他靠在广场的石柱上，左臂被缝合怪的刀刃划伤，伤口处正渗出灰色的液体，像浑浊的泥水。
系统提示再次弹出：【您受到轻微数据侵蚀，移动速度降低15%，技能冷却时间延长20%】。
他能感觉到，左臂的触感越来越模糊，像是逐渐失去了知觉，连握着巨斧的力气都在慢慢流失。
何思雨的投影抬起手，指向圣光城大教堂的尖顶——大教堂位于圣光城的中心，尖顶高耸入云，覆盖着金色的镀层，即使在混乱中，也散发着神圣的光芒。
“能量泄漏的源头，在‘遗忘神墓’副本的入口，而神墓的入口，就在圣光城大教堂的地下。”
她的投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全息地图，地图上用绿色标注了安全路线，红色标注了危险区域：“大教堂的地基与神墓的‘星陨回廊’相连，那里有一个能量泄漏阀，是神之碎片能量流入游戏世界的关键节点。
需要有人下去关闭泄漏阀，但……”
何思雨没有说下去，但在场的所有玩家都明白她的意思——神墓现在肯定己经被数据缝合怪占领，下去的人很可能会受到严重的数据侵蚀，甚至像那些消失的玩家一样，永远无法复活，意识彻底消散。
广场上陷入诡异的沉默，玩家们面面相觑，看着彼此手臂上或轻或重的灰色侵蚀痕迹，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犹豫。
有人低头看着自己的好友列表，里面越来越多的头像变成了灰色；有人打开全球频道，里面的哀嚎与谩骂己经变成了绝望的祈祷，有人在祈求GM出现，有人在告别家人，还有人尝试下线，却发现登出按钮变成了灰色，系统提示【当前区域数据锁定，强制登出失败】。
“我去。”
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沉默。
说话的是奶量惊人，她的治疗杖顶端的水晶己经变成了灰色，光芒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脸上也带着疲惫，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她抬起左手，露出手腕上一个小小的银色手镯——手镯上刻着“奶”
字，是游戏里的“亲情手环”
，可以绑定现实中的亲人账号。
“我的奶奶也在玩这个游戏，她今年七十岁了，上个月刚学会用神经接驳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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