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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晨没有驾照，紧急打了车带他去医院挂急诊。
手上的口子深深浅浅，有的血红色皮肉都翻了出来。
医生用镊子夹出许多细碎的玻璃碴子，一边处理一边数落：“杯子摔了就应该赶紧避让，哪有伸手去抓的道理？一个杯子才几个钱？”
舒晨额上都是汗，焦急地问：“大夫，他没事儿吧，应该不影响以后正常用手吧？”
“不至于，”
医生简单地道，“大部分是细碎的小伤口，能自己长好。
有几处比较深的，等会儿局部麻醉然后缝合，回去之后注意不要碰水，两天之后才能换纱布。”
舒晨听到不影响以后用手，松了口气。
应寒之安安静静在椅子上坐着，眼睛睁得清明，像个乖巧的小学生。
看着舒晨为他忙前忙后，满头大汗，神情有股古怪的，幸福的安宁平和感，好像他一直期待着这一刻似的。
伤口处理到深夜两点，舒晨终于带应寒之回了家。
晚上车不好打，他加了三十块钱才打到车。
“医生说的你都记住了吧？别碰水，别压到伤口，如果持续渗血渗液、红肿发热、缝线松动、伤口裂开，立刻去医院让医生处理……”
舒晨絮絮叨叨地说着，戴上橡胶手套，把水池里的玻璃碎片扔进垃圾桶，血水清洗干净，塑料袋扎口，丢出门去。
一转头看到应寒之呆站着，催促道：“洗澡去，都几点了。”
“你说的，不能碰水。”
舒晨：“你用右手洗不行？”
应寒之低头看了看：“衣服，没办法……”
舒晨：“……”
认命地走上前去，伺候他脱衣服：“胳膊抬起来，小心，别碰到毛衣下摆，对，慢点……”
应寒之乖乖地听从他的指令，眼睛自始至终注视着他，像个好摆布的娃娃。
舒晨给他脱完上衣，裤子也褪了下来，咳了一声：“去吧，我再把地上的玻璃清理一下，防止还有碎屑，哪天踩到就不好了。”
面前是温热赤裸的躯体，刚才褪裤子时他不得不弯下腰去，控制着眼睛不乱看，但笔直的小腿就在眼前，躲也躲不掉。
应寒之身上很白，是那种带点病态的苍白，薄薄一层肌肉长得恰到好处，宽肩窄腰，双腿修长，很难不让人注意。
应寒之一动他就紧张，连胸口起伏的呼吸都让人难以忽略。
其实有什么好紧张的呢，都是男人，生活的前二十四年，他从未对男性的身体有过任何肖想。
可想到应寒之握着碎玻璃，指间鲜血淋漓，死死盯着他的样子，呼吸就怎么都没办法平稳了。
他在应寒之的事情上好像一直是这样，想躲，总也躲不掉，稀里糊涂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舒晨抱着衣物，转过身，再次催促：“去吧。”
脚步声缓缓离开，舒晨如释重负。
舒晨忙忙碌碌打扫完地面，确定地上没有任何碎玻璃或者血污了，应寒之也洗完澡出来了。
穿着宽松的深蓝色真丝睡衣，没有扣扣子，胸前大片雪白，胸肌轮廓隐隐约约，在灯光下清晰异常。
应寒之对上他的目光，理直气壮：“一只手没办法扣扣子。”
舒晨擦干净手，认命地伸出手去帮他扣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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