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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您居然是……”
虎力大仙结结巴巴的开口，声音里的崇敬和惊讶几乎要溢出来。
“我等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真仙在侧，居然不曾认！”
虎鹿羊三妖回过神之后，几乎同时跪拜在了姜宁的面前。
...
暴雨倾盆而下，南疆的夜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雨水如箭般射入桃林，打在树叶上发出金属般的铿锵声。
草屋檐角滴落的水珠连成一线，仿佛天地间垂下的琴弦，每一滴都敲在人心最软处。
李青山站在屋前，赤脚踩在湿冷的泥地上，双目紧闭。
他的呼吸极缓，胸口起伏如同潮汐，整个人像一株深扎于地的老树，根系早已与全言树的脉络相连。
他不再需要笔，也不再需要纸??言语自他体内涌出，无声无息，却穿透雨幕，渗入大地每一寸缝隙。
他知道，玄寂没走远。
那一夜全球同梦之后，玄寂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万千梦境的尽头。
但李青山能感觉到，他在等。
等一个字，一句话，一场足以撼动“梦界”
根基的真言。
而这话，不能由他一人说出。
“你还记得吗？”
一个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轻得像风吹过耳际，“方寸山上的第一课？”
李青山睁眼，眼前已不是暴雨中的桃林。
而是云海翻腾间的青石讲堂。
少年玄寂站在高台之上，身穿灰袍，袖口磨破，手中握着一支未燃的梦笔。
台下坐着十二个孩子，皆低着头，神情拘谨。
唯有李青山抬头望着他，眼中带着不解与倔强。
“今日不授经，不习字。”
玄寂说，“只问一句??你怕说真话吗？”
无人应答。
良久，一个小女孩颤抖着举手：“我……我娘说，说了真话会被打。”
玄寂点头：“那你今天想说吗？”
女孩咬唇，眼泪滚落：“我想说……我不是摔坏坛子的那个人。
是弟弟推倒的，可我说了，爹就打了他。
后来他就再也不跟我说话了。”
她哭出声来，整个讲堂陷入沉默。
玄寂轻轻写下两个字：**听见**。
那两字飞出石碑，化作一道微光，钻入女孩心口。
她猛地一颤，随即露出释然的笑容，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言语不是刀，却是比刀更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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