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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倚着流理台，刚咬了一口，身后先是传来开门声，随后是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她转头看去。
季舒白大概是渴了出来倒水，身上穿着柔软的棉质睡衣，长发有些松散地披在肩头，在半暗的夜灯下像一只误入的猫。
她看到墨竹，脚步顿了顿，眼神掠过她手里的三明治，微微抿唇，没说话，先是去接了水。
墨竹咽下口中的食物，侧身让开位置，目光却若有似无地落在季舒白身上。
伴随着越来越轻的水流声，水很快就接满了。
季舒白感受到那视线，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喝了口杯中的水才开口道：“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
但话说出口，又觉得好像哪里有些怪怪的，墨竹要回来哪里需要和她报备。
隔着一段距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
墨竹脸上绽开一个惯常的、带着点慵懒笑意的表情，“是我不好，忘了和你说一声。”
季舒白眉头轻皱，“我不是这个意思。”
墨竹指尖捻着防油纸的边缘，“这是你做的？我有些饿把它就吃了。”
“是我买的，不是我做的。”
季舒白倒是诚实。
墨竹点点头，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三明治，目光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季舒白喝水的侧影。
季舒白显然不习惯这种深夜共处一室的氛围，尤其对面还是墨竹。
她快速喝了几口水，放下杯子，低声道：“我回房了。”
“嗯，晚安。”
墨竹的声音含着食物，显得有些含糊，听起来更随意了。
季舒白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厨房半暗的区域，走向客卧方向。
墨竹在吃完后也回到了房间。
等她洗漱完后坐在床边，拉开床头的抽屉，将那张照片拿出来，思考着要如何让对方来自己房间，又不经意地发现它。
当她头疼之际，房门突然被敲响。
这里除了季舒白没有其他人。
她将照片放进去，随手推了下抽屉，起身走向门口。
开门后，门外的季舒白穿着和厨房遇见时不同的另一套睡衣，质地更厚实些，长发依旧柔顺地披着，脖颈在昏昧光线下显出冷玉般的质地。
她微微垂着眼睫，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显得格外安静。
“今天是合约生效的第四天，”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清冽，“我来履约。”
“嗯？”
墨竹微扬的语气带着一丝问询。
她终于抬起眼：“要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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