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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中,全球十七座驿站同步开启地窖机关。
那些封存了十年的《未来信》陶罐自动开启,信纸自行升空,化作点点荧光,顺着墨心莲释放的九条藤蔓流向世界各地。
每一束光都在寻找属于它的归宿:一封写给亡父的忏悔信,飘进了老人临终病房的窗缝;一张潦草涂鸦的“我想养只狗”
,落在孤儿院管理员桌上;一句“希望有一天我能大声说话”
,恰好映入聋哑少女佩戴的智能手环屏幕。
而在南极新建的字灯塔内,科考队员们正围炉夜读。
当那束来自青海湖的光穿过极夜长空,落入他们手中传抄的《俗世心音》扉页时,整本书突然泛起柔光,自动翻页至空白一页。
众人屏息凝视,只见墨迹缓缓浮现:
>“致所有在黑暗中仍愿提笔的人:
>你们不是孤岛。
>你们是星群。”
与此同时,西太平洋的鲸群再次聚拢。
这一次,它们不再吟唱“续”
,而是发出一段复杂而悠远的旋律,经声波解析后,竟是一篇完整的散文诗,题为《母语》。
内容无人撰写,却人人可懂,讲述的是海洋如何记住陆地上消失的语言,又如何用潮汐与回声将其传承千年。
阿念站在湖边,仰望苍穹。
那条由人类文字构成的星河正缓缓旋转,其中一部分光带突然脱离主轴,坠向地球,在大气层中燃烧成一场温柔的流星雨。
每一道流星落地之处,便有一株墨心莲幼苗破土而出??纽约中央公园的草坪上,撒哈拉沙漠的沙丘间,喜马拉雅山脉的冰川裂隙里,甚至切尔诺贝利的废墟中心,绿芽纷纷钻出,花瓣紧闭,却已开始吸收空气中飘荡的言语波动。
桑珠跑来,手里捧着一台老旧录音机,是从东京驿站寄来的。
“他们说,这是您十年前留下的语音备份,一直没能播放成功。”
阿念接过机器,按下播放键。
沙沙杂音之后,传出她年轻时的声音:“今天是我成为俗仙教师的第一天。
我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但我想试试看,能不能让一个孩子觉得,写字不是任务,而是……一种温暖。”
录音结束,机器自动倒带,却又传出第二段声音,明显不属于她:
>“我也想试试看。”
>是多吉的声音,年轻而坚定。
>“哪怕世界忘了我们,只要还有一个孩子愿意听,我就继续写。”
阿念愣住。
这段录音,分明是二十年前他在失踪前夕录下的,却被某种机制隐藏至今。
她猛然抬头看向多吉:“您早就计划好了?”
老人微笑:“我没有计划任何事。
我只是相信,只要有人还在写,有些话就永远不会真正丢失。”
翌日清晨,书院迎来一位特殊访客。
那是个约莫八岁的男孩,穿着破旧棉袄,脚上缠着麻布条,怀里紧紧抱着一本湿漉漉的笔记本。
他是从三百里外徒步走来的,途中穿越暴风雪,靠着啃食冻硬的糌粑活下来。
“我叫央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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