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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上来后，叶绒就不说话了，怎么说呢，就，每道菜都很高级很精致，完全不像是从这辆老式火车里端出来的，很像是网上那些卖给沪上人的漂亮菜。
让人可以勉强原谅它的价格。
叶绒也确实饿了，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开始吃。
他吃饭的时候，每一口都要嚼很久，软软的嘴唇不停动着，偶尔露出几颗小牙。
严天明坐在对面，连筷子都没拿，就那么盯着叶绒看。
忽然突兀开口，“你真的好可爱。”
叶绒往嘴里送食物的动作顿了顿，脸颊泛红，小声说：“…你快吃饭，别，别看我，也别，说这种奇怪的话……”
“哪里奇怪？”
严天明语态自然，“我是认真的，你真的很可爱。”
“……”
叶绒睫毛颤颤，没说话。
他习惯别人对他的恶语相向，却总是不知道该如何对那些友善的、甚至是饱含深情的声音作出反应。
严天明看着乖巧可爱的模样，忽然喉结动了动，心跳加快，
然后突兀开口：
“我可不可以喂你吃饭？”
“不做别的，就只是喂饭。”
“可以吗？”
腕间带着名表，一身高定西装，现实中坐拥商业帝国，游戏里是最大公会的掌权者，眉眼间写满矜贵的男人，此时却用有些卑微、甚至略带祈求的声音说着与他的形象完全不符的话。
叶绒甚至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坏掉了，这真的是眼前男人说出来的话？
他睫毛颤了颤，小声说：“为什么啊？”
为什么会想喂自己吃饭呢？
自己看上去有那么像生活不能自理嘛？
严天明指尖轻捻，似在克制着什么般，声线低沉，“见到可爱的小猫小狗，都产生有想投喂它们的想法吧？”
叶绒眨了眨眼，自己这是被人当成宠物了吗？
“我不是小猫小狗。”
叶绒鼓了鼓嘴巴。
“我知道你不是。”
严天明看着他心想，叶绒比小猫小狗都要可爱多了。
……说不通。
叶绒叹气，男人显然已经打定主意了，连勺子都举到他嘴边了。
老式绿皮火车行驶缓慢，偶尔伴着几声长鸣。
叶绒看了看周围，餐车车厢里的人不知何时都已经离开，就只剩下他们这一桌。
“好、好吧。”
叶绒放下筷子。
可能有钱人都有点特殊的癖好吧，叶绒虽然不理解，但他选择尊重。
叶绒一直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他对严天明这种语气狠不下半点心，很难说出拒绝的话。
不就是被喂饭么，他又不是没被喂过，就连贺野那种凶巴巴的嚣张家伙都给他喂过饭呢。
严天明轻笑了一下，盛起一勺海鲜饭。
不锈钢勺轻轻按在叶绒的唇上，很冰，也不知道是因为太凉，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叶绒的睫毛颤得更厉害了，不敢去直视严天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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